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,但是,归根结底是你们的”
赵本山素来毁誉参半。追捧者称其有趣搞笑,是响当当的“小品一代宗师”(2013年江苏春晚孟非报幕语),春晚上看不到心里空落落的;批评者对其“媚俗、低俗、庸俗、恶俗”的谴责不绝于耳,即便小品“收山之作”《有钱了》也正在被批评“延续了挖苦弱势群体的做派”。“赵本山现象”无疑是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:他走到“讽刺权贵到乡长为止”这条路上,既是“生存第一”原则下狡黠的个人选择,也是社会批判大环境对其塑型的“助力”结果。一个巴掌拍不响,离开环境批本山,或者全把责任推给大环境,都很难说服人。 说赵本山从骨子里就与弱势群体有仇、满脑子想着取悦权贵阶层,显然不对。证据一是他们在剧场里讽刺的尺度常常也是很大的,证据二是他的很多小品最初挖苦的也挺狠,只是在审查中一再被要求“修改”,比如《牛大叔提干》里“扯蛋”的本是乡长,被审查时“一位领导”提出修改为“乡镇企业的秘书”。看《中国周刊》最新一期关于春晚导演的报道后就会知道,如此审查过严是怎样一种常态。或许可以说:一套日益扭曲、层层加码的生产流程,“指引”着赵本山一步步走上了一条“挖苦小人物、弱势群体”的不归路,犹如玻璃瓶里的跳蚤,当头顶的盖子悬挂到了心中,它能蹦跳的高度已不需要过多的期待。就个体而言,我们当然可以指责赵本山“为什么不挑战……”,挖苦个县长、市长又能怎么样,天能塌下来吗?但实际上,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权利,要求赵本山一定得做有风骨、有担当、有批判精神的斗士、壮士甚至“烈士”,他是一个要在市场里生存的艺人,而已。当他放弃了担当,我们也只能是用言语与遥控器,去阻遏恶俗的一面不要一味沉沦;即使如此,也不能阻遏一些人对其“智慧”的膜拜。 “讽刺权贵到乡长为止”,与其说是艺术问题,不如说是政治管理问题,它映衬了某种社会空气与艺术管理的尺度。而酿造成这个结果,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不是中央高层的本意,高层一直在倡导“民众表达权”、“创造条件让人民批评政府”,而是中间管理环境的自我裹足、自我阉割、自废武功,这里面夹杂着很多观念的谬误:一是自我理解上纲上线,好像批评谁就是全盘否定谁,“你讽刺一个处长,全国所有的处长都不干了”(相声演员师胜杰语),并没有把社会批评看成一种正面的力量;二是没有自信与自省精神,粉饰门面,犹如鲁迅先生所说,“人也并不完全不自知其丑,然而他不愿意改正,只希望随时消掉,不留痕迹,剩下的单是美点”;三是罔顾艺术脱离实际,生活中老百姓怨气不少,网络上批判力很强,舞台上批判点却严重滞后,“艺术高于生活”,要做社会发展的排头兵,现在“艺术品”却常常堂而皇之地低于生活,当起了马后炮……于是,各种段子、网络流行语、俏皮话,一次次被堆砌起来,成为“国人的幽默”,而火热的生活、丰富的现实,却屡屡被打入另册,只能在网络上与饭桌上咀嚼、消化。 这岂只是赵本山的小品问题?它来源自现实社会批判力的羸弱,更会以各种形式折射到其他文艺产品当中。大学里的教授,剧场里的演员,官场里的掌权者,拍电影电视的,写书写文章的……扪心自问,我们几个人心中没有一个“摸不得屁股的乡长”,狡黠地把握着自我生存的“讽刺尺度”?讲精神矮化、文化犬儒,我们多少人何尝不只是一百步与五十步的差别?文艺就是唱唱歌跳跳舞,文艺绝不仅仅是唱唱歌跳跳舞。一个生动的社会,是需要以文艺触动社会思考的。文艺工作者的舞台担当多一些,表达的空间被撑得宽一些,舞台外老百姓的局促就会少一些,思考力就会壮一些,精气神也会昂扬一些,但当我们用另外一套狡黠的生存逻辑替代担当逻辑的时候,当舞台上都要动辄止步于乡长(这实在是莫名其妙)的时候,我们靠什么生产文化的繁荣,靠什么撑起“民族复兴”之路径?我们这个社会岂能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,谁说应该如此、谁说只能如此?这岂是赵家班能回答的问题。
或许是品味不同,或许是后继乏人,小品平庸的似乎在叙事,相声又好像是念经,既无高潮又无低谷,表演者皮笑肉不笑,生怕惊扰了观众,说的平平淡淡,看的无精打采,大半夜,困的我直打呼噜,没意思。
作者在春晚文后,如此描述,难道这就是你的想法,太可怕了。这样的想法,还敢在网上发表。?!
看看别人是怎么想的。?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