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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彭作满

【原创小说】《不平凡的婚姻》容春  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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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7-29 13:05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不平凡的婚姻



内容简介
本作品是描写,在抗美援朝的那个年代,中国军民在抗美援朝,保家卫国的口号下,人们都踊跃参军,奔赴朝鲜前线,于美帝为首的侵列者作战。因战争的特殊环境,志愿军必须执行特殊的、铁的纪律,那就是要求所有的战士,必须尊重朝鲜人民,遵守朝鲜的法律,尊重朝鲜人民的风俗习惯。特别是在这战争的持续的期间内,决不准许以任何理由和借口,和朝鲜妇女之间,发生男女的性关系。
关于男女关系的这条纪律,特别强调是一条高压线,是决不准许触犯的。正是在这个铁的纪律下,发生了一起志愿军战士杨忠良和朝鲜姑娘董莲玉二人的爱情故事。
他二人在战斗和生活中产生爱情,又在特殊的情况下结婚,为什么能出现这种结果?本小说揭示了其中的秘密。
故事朴实无华,看后使人激动不已。从中还能看到,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中朝两国的人民,是多么纯朴善良,他们在战斗中结成的中朝友谊,是多么地感人至深。
本作品纯属虚构。这是一篇能够使人的情操升华的好文章,全文共计25600多字,值得一看。
作者:容春   2007年12月

不平凡的婚姻
这是一个志愿军军人,出国作战时发生的故事。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,发生了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。从这里可以看出,我志愿军的军纪,是多么的严肃,志愿军部队在执行军纪上,又是多么的严格。从中也可以看出,我志愿军军人的高尚的情操,和朝鲜人民的那种纯朴正直的品德。也看到了志愿军将士和朝鲜人民群众,在战斗中所结下的友谊是多么的深厚。

(一)
那是1951年的正月份,我荣幸地被批准加入了中国人民志愿军,那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。我的家乡是山东曲阜县大杨庄,是中国圣人—孔子的故乡。在我家我是最小的,我名叫杨忠良,家有父、母亲和哥、嫂,哥嫂还有一男一女俩孩子,这俩孩子,一个三岁一个五岁;我还有两个姐姐,她们都出嫁嫁到外地了。
我们那地方读书的气氛很浓,我上学的那个时候,有的地方刚刚办了“洋”学堂,但是办私塾搞教育之风,农村照样还很盛行。我的一个堂叔家就开办着私塾,我六岁那年就在他家读书,可以说我是他的得意弟子。我的三字经、百家姓、千字文、论语、四书五经等,都学得很好。在他家一共念了十年私塾,这给我的古文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。我的文化水平也算可以了,作篇文章,写个书信已是得心应手了。一般来说,靠这点文学功底,到社会上也够用了。
我父亲是一名中医郎中,十六岁那年,父亲让我辍学了。从此在家跟父亲学医行医,六年下来,我也是一个蛮不错的小郎中了。也就是因为我懂的中医会治病,而且,军队里也需要一些医生,所以在众多的报名参军的人群里,我很幸运地被优先录取了。
录取的新兵被集中起来,集训了三个多月,然后被分派到了各个部队里。我被安排在某师某团的三连一排三班;我们的部队新兵员成分的比例较大,这就决定了我们必须多进行一些紧急地军事训练才行。我们的部队驻地,就驻扎在辽宁的、一个叫作太平哨的地方,这地方离朝鲜边境不太远。
我们班的战士中,有一名参加过抗日战争,有五名参加过解放战争,他们都已经是复员军人的了,其中有的人已经结了婚都有了孩子;听说我们国家要进行抗美援朝征集新兵员,到朝鲜去和美国鬼子打仗,他们这些老兵,又积极地重新报名参的军。
我们的团长叫马云峰,我们的班长叫田福祥。田福祥是参加抗日战争的老八路,当年三十三岁。班长对我们新兵可关心了,经常给我们讲战斗故事,针对我们新兵可能出现的思想问题,作了很多的工作。他通过讲故事,让我们知道,在战斗中应该怎样去打仗,战火中要注意些什么。有一次他讲了自己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情况,当时他也很胆小,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。他说,每个新参加战斗的士兵,都要经历这个过程,不过,几个战斗下来就什么也不害怕了。
到了新部队,我们又集训了一个多月。这一个多月里,我们不但和班排的同志互相都熟悉了,整个连的同志也都熟悉得差不多了。在这一个月里,主要是搞军事训练,附带着搞了点政治教育。主要是让我们认清国际局势,认清中国和朝鲜所处的政治形势;另外,还搞了阶级教育,提高我们的阶级觉悟。上级还下达了一个硬任务,就是让我们必须学会,上级编写的常用的朝鲜语单句一百条,发音是用中国文字标上的。这样一旦和朝鲜老乡接触,就能把互相之间的意思进行交流,不至于太尴尬或耽误事情。
同志们都知道我是医生,对我都很亲近,我和战友们处的都很融洽。每天总有些同志到我住的宿舍,让我给他看病、治病。因为在部队里不能带着中药,只能给他们做做针灸、按摩,或拔拔火罐子。在这个期间我的针灸技术,得到了充分地发挥。无形之中我就成了队伍中的“宝贝”,有些站岗放哨的一些勤务,有时也被其他同志抢着替我干了。
我的班长,因为在抗日战争的艰苦环境下,几年的战斗过来,没有留下什么残疾,内脏也没有什么毛病,身体也很健康;可是一到下雨阴天,他的几个伤疤就疼起来,特别是他的腰腿,因为风湿,疼得他不得安宁,这成了他的一大憾事,他腰腿只要一疼,就说明要变天了。其他五个老战士中有两个人,、也不同程度地患有风湿性腰腿疼。我是一名郎中,看到他们的病疼,就像疼到我的心里了,我下决心要想法给他们解除病疼。临时只能给他们施以针灸或拔拔火罐子,以减轻他们的痛苦。为这点小事,我的战友们也把我誇上了天。
那年四月份,部队接到命令就要奔赴前线。在出发前,连指导员在一次动员大会上,重点讲了军队的纪律,他重复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以外,还特别讲了以下几点:
1、我们是出国到朝鲜的国家和美国军队作战,上级要求我们一定要严格遵守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法律;尊重朝鲜人民,尊重朝鲜人民军,要搞好国际的,也是民族之间的团结;
2、我们一定要尊重朝鲜民族的风俗习惯,特别是,我们必须尊重老人和妇女;朝鲜也是受孔孟之道传统教育的国家,要求我们要特别地谨慎小心,对朝鲜百姓的礼貌要周到。
3、到了朝鲜之后,我们的宿营,要分散地住到朝鲜老百姓的家中,我们一定要搞好军民关系,发扬老八路的作风,做好群众工作。老百姓有困难我们必须帮助解决。但是,绝不能因为我们的进住,和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,给老百姓增加困难;
4、最后,他特别强调的是,绝不能发生男女关系问题,我们这是出国在外,是在战争的特殊时期,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,你都要严守男女之间的界限,绝不能跨越一步。在这要说明的是,不管你是因为什么,和在什么样的情况下,只要发生了男女性关系问题,都要以强奸罪论处,按军法是要处以极刑的,希望每个人在这个问题上要特别地严肃!我们志愿军,对犯有这方面错误的人,是决不能宽大处理的。
四月份,我们要进驻朝鲜了。辽宁的天气,一早一晚还是冷嗖嗖的,我们军团是以团为单位分头进军,这主要是为避免人员太集中,食宿都会出现困难的。
我们每个军人背的包裹,包括武器、粮袋和随身行李在内的物品,约五十斤左右。我们是以拉练的形式向朝鲜进军。因空袭等原因,形势要求我们只能在黑夜行军,我们走了两个晚上,约走了一百五十多里,才到达了中朝界河—鸭绿江边,我们团在江边的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。
我们初次进行这样的拉练行军,都累的不行了,幸亏团部下达命令,让我们就地休息进行休整,由于部队的思想工作过硬,这次部队行军,几乎没有掉队的。我累得行李包都没打开,躺在草地上就睡了。我们的班长可真辛苦,在行军的过程中,帮这个背背枪,帮那个背背行李包的,始终给自己增加着负荷。第一天下来,有好几个人包括我,累得东倒西歪,脚上都打了泡,休息的命令一下达,班里的人几乎都躺下了。我们这些军人,除身体有毛病的人之外,全部都在老乡家的屋檐下铺上草,在草上盖着毛毯休息。
我们的班长没有急着休息,他在布置我们铺草的时候,他自己就走了。我们刚睡着不久,他就两个两个地把我们叫醒,他挑来了一担水,一桶是热水,一桶是温水,还拿着两个洗脸盆,他让我们把脚用热水泡一泡洗一洗。然后,他不怕麻烦地把我们脚上的泡,都给处理了,这才让我们躺下好好地睡了。班长又帮我们把毛毯盖好后,他自己才躺下睡的。第二天起来,全班人员休息的得非常好,都精神抖擞。
江的对面是朝鲜,是一个叫楚山的地方。四月份正是枯水期,鸭绿江的水深的地方才到腰部。我们是傍晚过的江,江上就一个摆渡船,船太小一次只能坐六人,部队只好徒步涉水过江了。我们都是男人不怕人看,况且又是傍黑天了。所以,把下衣连内裤都脱掉,光裸着下身过的河。河水真凉,我们感到刺骨的冰冷。好在江水不宽,五分钟左右就渡过了江。其他随团部行军的老同志和女同志都是坐渡船过的江。
过了江略微休整了一下,就马上集合继续行军。我们一律是晚间行军,白天休息。这就是为了避开敌机的空袭,敌机每日空袭的次数越来越多。我们都身背重物行军,还要躲避空袭,走的道路又都是崎岖的牛车道,路径不熟悉,行军的速度快不起来。每个晚上行军的距离,一般都在七十里左右。
我们所走的路线都是山区,这样便于隐蔽,虽然遇到十几次的空袭,都因为飞机没有找到目标,胡乱地狂轰乱炸一通后就飞走了,部队没有受到损失。经过五个晚上,我们到达了慈江道的熙川市附近,上级没有让我们的部队进城,也没让休息。我们从城北绕过妙香山,经过大同江边的松山里,又走了四天,我们到了阳德。又绕过霞岚山,从它的西侧直往南走去。最后到了大同江的另一个支流,这地方有一个叫新萍里的小镇,是一个渡口,部队命令我们连在这地方驻扎。我们走的路途一共五百多里,却走了十来天。
我志愿军新开辟了一条运输线,就是我们走过的这条路。这条路原是一条高低不平,路面很窄的路。有很多的路段,路是傍着山边走的、路面还有点倾斜,这就是一条只能走牛车的小山路。我们的任务,是把这条道路加宽,平整好路面。还要在渡口上架桥、护桥。铺设出一条能走汽车的公路和大桥。
朝鲜山多河也多,能够走汽车的公路不是那么多。主要的公路运输线,被敌机控制着。所以,交通必须要有多个美军还没有掌握的公路通道,才能保证运输的畅通。要想开辟一条新路不是那么容易的。为保证这条运输线能够通车,志愿军在这条牛车道上撒下人马进行抢修。同时,建筑了好多防空工事,配置了高射炮和高射机枪,以抗击敌机的空袭,到处还设立了防空哨所和汽车掩蔽工事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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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6:23 | 显示全部楼层
(二)
我们这个排被安排在距离新萍里渡口,约三、四里地的一个小村,这个小村名叫银谷洞。村里百姓的住家,都散落在车道的两侧,三十多住户排列了一里多地。我们新修的公路却不经过这里。这里是在那条公路的小岔道上。
银谷洞这地方两山夹一谷,谷中的平川地约三里左右宽,一条小溪从谷中间曲曲弯弯地流过,水流入大同江;河水深度普遍在三十公分以下,河床宽有两公尺左右,拐弯处的水深一些,能深到人的腰部。这条小溪从不干涸,就在枯水期,它细细的水流也从来不会断流。雨季洪水期,水深可达一点五公尺多深,还不至于泛滥。这是因为两边山上,绿树密密麻麻地生长着,乔木中间夹杂着灌木树和小草,水土保持得相当好。
天气已是很暖和的春天了,山上盛开着金达莱花,河的两侧,密密的柳条树等灌木,也都长出了绿叶,河水清澈透明,水里能看到许多的麦穗鱼、泥鳅鱼、河蟹、蝲蛄等,河边上还不时地看到獾子、水獭等动物,各种美丽的小鸟在树间蹦跳飞翔,时时地唱着美妙的歌声。百灵鸟和一种叫卧蓝的小鸟,每天都在天上热情地展喉高歌。你还会听到,两侧山谷深处,布谷鸟在“布谷,布谷”地叫唤着恋人;啄木鸟却抓住树干,寻找着害虫,哆哆地仍在勤奋地劳动。如果没有战争的话,这地方真可谓是山青水秀,人间的乐园。
河谷的耕地,平川的地方种稻米,山坡上种的杂粮。农民过着很安静幸福的生活。
是万恶的战争打破了这里的宁静,美军和南朝鲜的傀儡军,曾经占领过新坪里镇,新坪里镇曾经遭到了敌军的占领和破坏,受到了很大的损失;朝鲜群众对美军所施的兽行,引起他们极大的愤怒。这里的人们,抗击美帝的情绪相当地高昂;银谷洞的人们,庆幸美军没有占领过,所以这里还完好如昔,没有受到损失。
这里的群众是那样的勤劳、憨厚、正直。我们一到这里,群众就拥上前来欢迎我们,场面挺热情。村长把我们一个排的人,立即就分到各个群众家中去了,
朝鲜农村,在生活习俗上,总结起来有五大五小的特点;一是牛大车小;二是碗大桌子小;三是裤裆大袄小;四是窗户大门小;五是炕大屋子小。这大和小都是相对来说的。就拿房子来说,在外面看来,房子不太大,进屋一看,他们的屋里全都是炕。这屋里面,地是炕,炕也是地,进屋就得先脱鞋,屋里随处都是可以睡人的,屋子的利用率相当高,这不能不说是朝鲜民俗的一大优点。
我们这一斑十二人都住进了董爷爷这一家了。原来耽心住的地方会出现困难,这回可不用耽心了。
董爷爷的房子,是在一个山坡下傍山而建的草房,房前是一条牛车道,再往前五十米就是这银谷河了。房子的正屋,住人的同时也是一间厨房,里面是一铺大炕,炕上靠墙有一个碗柜,摆放着各种器皿,都擦洗的放出亮光,两口锅一大一小,也都在炕上安放着,这两口锅也擦洗得锃亮。这间屋子是老爷爷和老奶奶住的地方。因为炕上有两口锅,这两口锅都高出炕面二十多公分,里面装着烧热的水,像两个散热片,所以屋子暖和和的;连接它的西边屋,是经间壁的四间小屋,小屋也全都是火炕,炕和正屋的炕是通着的,正屋烧火的时候,烟道是经过这些小屋炕底烟道的,所以都一起烧热取暖了,既省事还很节约;每一间小屋,都各有自己的小门,出入可以不经过正屋。小屋之间也有小门连通着,出入很方便。这小屋通外的小门,也算是这小屋的一扇窗户。
和正屋相连的东边屋子,比较大,是一个放杂物的仓房,有的人家利用这间屋子当牛棚,这种房屋的构造模式,是朝鲜农村标准的房屋建筑;董爷爷家收拾得干净利索,给人以舒适的感觉,朝鲜百姓都有讲卫生的习惯,这里每个住家大致都这样清洁。
每间小屋挤着睡,能睡下六个人,老爷爷给我们腾出三间小屋子,我们一个班十二人挤着睡,两间屋子就够了。所以只用了两间屋子,我们是尽量把方便让给主人。
院套不大,是用小柞木树干扎成的,院子里养着五只鸡和五只鸭子。还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黄狗,不到一天黄狗就和我们熟悉了。
老爷爷已是六十六岁的高龄了,老奶奶也六十四岁了。旧社会过来的人,活到这个年龄已是很不错了。老爷爷身体很好,红光满面,精神矍铄。他原是朝鲜抗日的义军军人,多年的抗日活动,落下一个风湿性腰腿疼。这病看来,凡是参加过革命活动的军人,他们餐风露宿,长久下来,或重或轻几乎都得了腰腿疼病,像是一个共病。
老奶奶身体不太好,是因在产后得不到照顾,受了凉,得了产后病,浑身经常疼痛,全身还总是浮肿着,腰也佝偻了。实际上这也是风湿病,老奶奶现在骨节肿大行动都很困难。
我们今天把学到的一百句朝语都用上了,我们再把自己发明的“哑语”也用上,和老人交流着思想感情。来到房东家这头一天,我们首先站好队形,把老人请出来,集体向老人行了军礼,我们用生硬的朝鲜语一齐喊着:“哈勒宝吉,哈勒毛呢,感木萨哈米大!”这意思是说:“老爷爷老奶奶谢谢您们!”两位老人上前拉着这个,又拉着那个的手,向我们说了很多话,我们理解老人说的意思:“你们都是我的孩子,是一家人,不要客气了”。
接着我们开始打扫卫生,我抓起了水桶去挑水,按着老爷爷指定的地方去挑水;那是一个泉水,水质相当好,我先给厨房的水缸里挑满水,又挑了我们清洗用的水。
不一会活就干完了。这时,中午到了。门外进来一位姑娘,这个姑娘二十岁左右,美丽极了。她的靓丽使得我们手足无措,我们瞪着眼去看她吧,作为男人这样看一个女人就是对她的亵渎,会让人们误会我们是些“登徒子”,不知遵重人家女人。不看她吧,好像是瞧不起人家。说心里话,我们真想多看她几眼,她真就是一个“标准”的东方美女。她除了长得漂亮外,包括她的穿着打扮无一不美,她是不经化装自然的美,美得高雅大方,美得含蓄,真可称之谓天女下凡。我们好像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。我不是文人,不知应该怎样描绘她。
她和老人说了几句话,然后转向我们,她用很生硬的中国话向我们说:“几万棍东木(志愿军同志)谢谢!你们的歇歇的,这些活的我的干的。”我们从她对老人的称呼上,知道他是老人的孙女。
这时集合的军号响了,我们还没能和老人及这位姑娘,唠更多的嗑就去集合了。这是午饭的时间到了。伙食上,主食我们自己带来了是没有问题的,关键是我们的副食,我们随身携带的只有少量的罐头,各种菜干都在运输车上,车还没来到,我们的连长通过银谷洞洞长,用罐头和老乡交换了他们盐渍的泡菜,又从老乡那里买来干菜和海带,煮了菜汤吃。没想到稍微改了一下口味,就感到这顿午饭香美极了,非常可口。吃完饭连长又布置了一些工作就解散回来了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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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6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(三)
我们排的任务是架桥,是架设能通汽车的浮桥,我班的任务是上山伐木,其他的班在河床上收集河卵石,这个河床上,大小不等的河卵石真多,架桥的原材料没费事儿就备齐了,我们知道必须利用这个枯水期修桥,否则下了大雨,修桥可就不容易了。我们迅速地用圆木打成一米五见方的木框,木框里面填满河卵石,就这样很快就砌好了所有的桥墩子,桥墩子之间的中心距离四米一个,桥的高度要高出水面1、5米,一共建了九个桥墩子;再把我们砍伐的木材铺在桥墩上面,桥就搭建成功了,前后费时两周多。我们连队负责的路面修复和架桥任务,共用了二十来天就都完成了。
我们连队又接受了新任务,调到其它地方去了。工作的新地方,距离我们班也就三十多里地。按着上级的命令,连长把我们班留下驻守,任务是护桥护路,还让我们把桥再加固一下,还要加强一下伪装。
现在连里的人员都走了,给我们留下了粮食和副食,包括炊事用具,蔬菜主要都是从国内运来的菜干;我们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团体了。
我们要做的活,也不是那么紧迫的了,在这里能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。我们班没有搬家,还在董爷爷家住着,我们为了方便,在房东家又搭了一个草棚作我们的厨房,这是做了“长久”的生活打算了。
现在我们的余富时间多了,天气也暖和了,和房东一家的接触也就多了。自我们来到这里以后,挑水、打柴、清扫院子等活,是由我们战士包下来干了。平时我们都不得进入正屋和姑娘的闺房,这是班长给我们制定的约法三章。如果要到正屋里去,只有班长和我可以进去,我只是因为给房东家挑水,才得以进入正屋的,如果,有什么要联系的事儿要进入正屋,只班长一人过去。闺房是谁也不许进入的。
我们的行为赢得了房东的好评,打水本来都是女人的活,都是女人们用头顶着坛子去打水的。现在等于是我,每天替他们的孙女把水挑满了,他们对我感到太满意了,所以我们关系处得也是很密切的了。
一个星期天,我们的班长有了时间,想改善一下伙食,露一下他那当过“厨子”的手艺;他炸了一些麻花和油条,用罐头肉和山菜为原料炒了几个菜,把从中国慰问送来的食品二锅头酒和葡萄酒,也拿出来摆好了,从房东家借来了饭桌,又用旧门板接长了一些,桌子四周铺上了草袋子。弄好之后,我和班长到了正屋,邀请房东全家三口,一起来用餐,班长用手架着老爷爷,我背着老奶奶,他们的孙女也一起跟着出来了。大家把老人安排在正位上,然后大家就坐。班长命令我,跪着给老人敬酒,这是朝鲜风俗习惯;我给房东爷爷满上了二锅头酒,老奶奶和孙女不喝白酒,我给她二人满了葡萄酒。班长举起酒杯提议:敬祝二位老人健康长寿,干杯!孙女用朝鲜话翻译过去后,老爷爷高兴地举起酒杯干了,大家都一起干了这杯酒。
房东家是军属,生活依旧是靠国家的供给,生活比较拮据,吃得是粗茶淡饭。在战争期间的朝鲜百姓家,能吃到今天我们做的这样饭菜,喝上这样的醇酒,真的是不太容易的了。看到今天的菜肴,老爷爷很高兴。董爷爷非常好喝酒,而且酒量很大,一般来说,六十度的白酒,一顿喝半斤是不会醉的,在这些中国军人的敬酒之下,老人是放开了酒量,这一顿喝了六两多。老奶奶和他孙女,把低度的葡萄酒也各喝了二两多,喝的脸上也都挂上了红色。现在大家都活耀起来,把开始的那种拘束都打破了。
现在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,开始唠起家常了。姑娘充当着半生不熟的翻译,姑娘本人的中国语是很生熟的,好在她能听懂我们说的话,把我们说的话翻译过去是没有问题的;她把爷爷、奶奶说的话翻译给我们时,有时实在不会翻译了,老爷爷就在地上用古汉语写给我们看。凡是读过书的朝鲜人,也都必须学习过古汉文,对现代的中文和普通话他们反而不懂,“之乎者也”之类的古汉文、繁体字他们却很通;老爷爷是当过教师的人,所以他的古汉文很通,反而我们刚刚得到解放的这些农民子弟,大多都是文盲、半文盲,或者是文化底子都太浅,对古汉文基本是看不懂的。我的古文学得较好,班里唯独我能看得懂古汉文。所以老人对我特别地看重。
老爷爷名叫董明善,老奶奶名叫金芳花,就一个儿子名叫董哲,是姑娘的父亲,姑娘名叫董莲玉;四十年代,董哲为了抗日,领着妻子女儿到了中国,董哲参加了抗联。当时老爷爷领着老伴在朝鲜平壤,职业是教师,暗地里做着抗日的联络工作。事情暴露后,为躲灾跑到这儿来了。据查和他直接联络的上级已经牺牲,于是董爷爷就和义军的组织失去了联系,一躲就是十五年。
董哲在日本鬼子投降的1945年那一年,随着抗联的朝鲜人队伍回国了。不幸的是,莲玉的母亲就是那年病逝的,是死于肺结核病;董哲也就把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女儿,领回到朝鲜,送到爷爷奶奶跟前。董哲现在是朝鲜人民军的一个上校团长。董莲玉在中国这个时期,读的是朝鲜民族学校,学的是朝鲜族的文字语言;她在屯里又和中国孩子在一起,学会了一些中国话。眼前常用的中国话还会说,少微深奥的话语就不会说了。莲玉现在是一个小学的教员。
董爷爷讲,他本人本来是中国人,他的祖上来到朝鲜已经二百多年了,据说是因为倭寇骚扰朝鲜,政府要求中国出兵,祖上是作为军人来到朝鲜的,受伤后被朝鲜百姓救了,以后就在朝鲜成家扎根了,据说老家是中国安徽省的什么地方,现在就不知道了。
老人很自豪地说,他们家是抗日世家,好几辈子都参加过义军,抗击过日寇的侵略。
我们的人员当中,酒量大的人不多,几乎都不善饮酒,十五人一共才喝了四斤白酒一斤葡萄酒。油条麻花都没少吃,炒的菜也没剩下,幸亏莲玉把她家的泡菜和咸菜拿来一些。我们的人很高兴,对朝族腌渍的泡菜和咸菜都很得意,拿出来的也没给剩下;油条和麻花剩下一些,我们全都送给了房东。
在喝酒的时候,看到莲玉更加漂亮了,本来他的两腮就有红色,现在脸上就像擦了胭脂,更红更好看了,她还不时地总咳嗽,我感到她可能有病,我说:“莲玉东木(同志),你总咳嗽,能让我给你号号脉吗?我可是一个医生。”莲玉很大方地伸出膈臂,让我号了脉,可真被我猜着了,她是肺痨症,最近她可能得过感冒,引发了肺病。必须抓紧治疗,否则便会扩大。我把她的病情一说,她点头说:“你说的很对”。承认自己是肺病。现在对她来说,一是找不到大夫,二是没有钱来治病,正感到苦恼着急呢!我向莲玉说:“你的病不厉害,我可以给你治。”莲玉说:“谢谢‘几完棍东木’,请你立即给我治吧。”我说:“不要客气,我叫杨忠良,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。”我利用这机会,又给老奶奶号了脉,也向老人介绍了病情。
这天晚间,我向班长报告,我准备给房东一家人治病的想法,班长说:“问题的关键是药材的来源。”我向班长说:“咱们上山伐木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,这后山上是一个天然的药库,药材丰富极了,缺少的部分再到新萍里的汉药铺里购买一点。我要自己去采点药材,请给我一点时间。”班长当即答应了,并且,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帮手,让战友小张帮我去采药。两天的时间就把药采全了,我忙着把药切碎加工,一切都准备好了,我就要给他们治病了,不幸的事发生了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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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7:04 | 显示全部楼层
(四)
这一天,有朝鲜人民军的炮兵团,晚间用汽车拉着大炮路过这里,天刚放亮,他们就把大炮做了伪装藏在了路侧。敌特发现后,用电报叫来了飞机,早八点钟左右,在这村子上空,美军飞机作了一次规模很大的空袭,空袭了近一个小时。这次银谷洞的老乡损失可就太大了,这村里的房子是没有完整的了,老乡也牺牲了七人,伤了十几人,朝鲜人民军也牺牲了几人;
房东的房子被烧夷弹也点着了,幸亏我们都在,经抢救只有部分房盖被烧了,损失不算大,人没有伤着。我们当天就把房屋给恢复起来了,把因浇水救火弄湿了的衣服和被褥,也都做了晾晒。
基本都整理好了的时候,就看到四个大人用担架把莲玉给抬回来了,她还在大声地哼哼着,一问才知道她在学校里,为了疏散和掩护孩子,自己躲避不及,被烧夷弹溅出的火药烧伤了,烧了腹部和右大腿,衣服也都烧坏了,左手背还烧了有鸡蛋大小一块。身上的烧伤处都各有一巴掌大小,伤处属中度烧伤,但是疼得厉害。莲玉一喊叫疼,老爷爷和老奶奶就心痛得直掉泪,班长就安慰他们说;没有关系,可以很快治好的。在这缺医少药的战争年代,我是责无旁贷,必须站出来给她医治了。我知道房东家有大酱,就让老爷爷把大酱拿出来,我让所有的人都避开,只让老爷爷和老奶奶在跟前。我让老奶奶给她解开衣服,我立即就把大酱给她抹上了,姑娘止住哼哼说:“这还真灵,抹上就不那么疼了。”
我从屋里出来后,立即就要求班长派人去抓獾子,因为现在必须用牠。班长领着全班人员都出去了,他们分组去抓,不到两小时抓来两只,我告诉班长立即褪毛,剁开后放到锅里熬油。
到晚间一看,莲玉的烧伤处都破皮溃疡了,我就把獾子油给她抹上了,我事前找了一些布消了毒,现在用它给莲玉包扎起来,莲玉觉得略微还有点疼外,基本不要紧了。我还给他配了一点败毒去火的药,熬好给她服下了。
村里受伤的群众听说我会治病时,也都来找我给伤号治疗,我都给做了临时处置,对烧伤的我都像莲玉那样做了治疗,重伤号却是必须抓紧要去远处的医院,进行手术治疗,轻伤者都留在村里由我给治疗了。
莲玉的伤不到十天就结痂快要好了,朝鲜的女人是很保守的,封建意识很浓,一般情况下,是决不能让一个男人,看到一个大姑娘的肚皮和大腿的,我可是意外的机遇,看到了一位漂亮姑娘的肚皮和大腿。上药和包扎的时候,我集中精神进行治疗包扎,什么也没想,我的脸也没有红过;事后一回忆起莲玉那细腻的皮肤和她美丽的形象,一股热潮突然袭上脸来,我的脸立即红了。这可能是当婚年龄的小伙子,看见了漂亮姑娘后的必然反应吧。从那以后,莲玉见了我也总是羞羞答答的,脸色也像喝了酒一样,突然红了起来,不像以前那么大方了,弄得我真不好意思和她接触了。半个月后,莲玉的烧伤就全好利索了,一点疤痕也没留下。
空袭那天,我们看到两位老人,就趴在灶坑里。灶坑的大小,是一个长宽各一米,深有半米的四方坑,能趴下俩人。现在敌机空袭的频率越来越高,房东家没有防空洞,这怎么能行呢?因为房东家没有能力来挖掘,空袭那天,包括我们在内,都是很危险的了,班长决定紧靠着后山,给房东挖一个带通道的防空洞。
说干就干,我们用了三天时间给挖了一个不错的防空洞,从屋里经过通道可以直接进入,在屋外也可以进入防空洞。房东老人本来还很发愁的事情,没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解决,真是高兴极了。
我抓紧配制了给莲玉治肺结核病的药,分三个阶段配了三样药,从治疗吃药那天开始,一付药每天要吃两次;同时,每日还要施行一次针灸。大约要用一个月的时间。莲玉的病就会完全治好的。
关键是针灸,那要脱下上衣的,除乳房外上身都要裸露,这对一个处女来说,她能不能同意呢?也不知他们的风俗习惯上是否允许?这是否是对女人的一种亵渎呢?我首先向班长作了汇报说明。班长听后拉着我找到房东一家,直截了当地把问题说明白了,房东老爷爷当场豪爽地大笑起来,他用笔写了:“女人治病不避父母不避医。”莲玉也红着脸笑着说道:“不怕的,你的大胆的治吧!”
我向老奶奶要了一个小陶罐,每天两次,我亲自用陶罐给莲玉熬药,看着让她喝下去。傍晚,我一个人由老奶奶陪伴着去了闺房,,这姑娘的闺房收拾得格外地干净、整齐,还有一股芬芳的香味。屋里也很暖和,莲玉披着大衣跪在褥子上迎接我们。我急忙拿出银针,这银针在我进来之前,我已经都做了消毒处理了。看着要针灸了,莲玉迅速地脱去披着的大衣,让我施针,我看到莲玉娇羞的脸上,迅速地红了起来。
我立即迅速地在莲玉后背的肺俞穴位上、手上的太渊穴上、肩前的中府穴上、脚后跟上面的太溪穴上、又在足三里上、后腰的肾俞穴上,脾俞穴上、腹部的气海穴和后背上的膏肓穴上,用各种手法进行了针刺或火灸,下的针都要留针十五分钟。
在给莲玉下针的过程中,我目不旁视,心里不做他想,集中精神行针,动作娴熟,非常地麻利快。
在开始行针的时候,莲玉的脸是红了,这毕竟是一个姑娘,在一个小伙子跟前敞胸露身,害羞是必然的反应。事后,莲玉那美丽的身影却留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掉。一想到她,我的脸也红了。这可能,也是我作为年轻小伙子,初次接触这么美丽姑娘的当然的反应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!不过我可从没有做非分的它想。
这边给姑娘治着病,三天后莲玉就止住了咳嗽,效果不错。房东一家对我更加信任了。那边我又筹备着给老奶奶治病。奶奶的病,也要按风湿病来治。不过牵涉到妇女生理上的一些内容,内服药就要另外多考虑一些的了。这其它的准备工作,也等于给老爷爷和有风湿病的人一起筹备的了,因为都是风湿病。
我和班里的同志,把房东的仓房收拾出来,在里面又打了一个火炉子;听说需要一个大浴盆,班长把一个在空袭之后,村里人扔掉不用了的、已破损的木桶修理好。他做过木匠活,修理个水桶不算难;这木桶内径55公分,高60公分,这是朝鲜人腌渍泡菜用的,是很难遇到这样大的大木桶,我治病正好要用这么大的一个容器,正在发愁呢,班长给我解决了;把这木桶,也在仓房里安放牢靠。
我先给老奶奶配了口服药,又配了很多蒸煮泡洗的药,事前还需要针灸和拔火罐子以配合。这些筹备工作都做好了。
我和班长又去了房东的屋里,又详细地讲了老奶奶的病,也详细地讲述了治疗方法,以便征求他们的意见,得到他们的允许。等莲玉把我们的意思用朝语翻译过去,老奶奶高兴地拍着双手大声地说:“巴黎七料哈西约!”莲玉给我们翻译说:“奶奶让你们快点给她治疗呢!”老爷爷也表态说:“治病对老太太来说,什么说道也没有,我们的家人什么意见也没有,一切听你大夫的,我家太感谢你们了,请你们大胆地给治吧!”
次日开始,我按时,先给莲玉熬完药,接着给老奶奶熬药,都是一天两顿。老奶奶吃完药必须要发汗,所以给老奶奶又多备了一点姜水,屋子里的炕也烧得暖和和的,好在我们打得柴多,烧炕不用担心烧柴了。傍晚这顿药吃完后,老奶奶就不用特地发汗了,因为针灸后,老奶奶要在木桶里用热药水泡洗发汗的。
晚间,我给老奶奶施行针灸,我在肺俞。风门。足三里。气海。外关。风池。水分。阴陵泉。三阴交。肾俞。关元。脾俞等穴位上,用几种手法施针,还加上火灸。针灸结束后,让老奶奶休息一个小时左右;这边把泡洗的药已经熬上了,仓房的火炉也点着了。我在正屋,又给老奶奶在那些针灸主要穴位的四周,都用三棱针刺破几点,然后拔火罐子,这时能拔出一点点血,这也是附加的放血疗法。起下火罐子后,这边药水就熬好了,把水装入大木桶里,温度比浴池里的略高一些,人进去能受得了。老奶奶只穿着裤衩,我把她背着放进木桶里,让老奶奶坐在木桶里进行泡洗;锅里还继续烧着热药水。木桶里的水,温度一降下来,就把桶里的水和锅里的水屡屡地交换一下,把水温总是调到原来的温度,老奶奶必须在里面泡洗一个小时;这时吃进的药力也散布到了全身。老奶奶泡洗到全身必须出了大汗才算泡洗结束。特别是,要泡洗的腰部和手心、手背都要出透汗。这时老奶奶全身的皮肤里也吸入了大量的药,这药力和口服的药力里外的合击,效果会相当好的。一个小时后才把老奶奶背出来,背到屋里由莲玉给换穿上干净的睡衣,再给老奶奶喝下搁了蜂蜜的、用鸡蛋打了蛋花的水,以防老奶奶虚脱,然后让奶奶躺下休息。
第二天一起床,老爷爷就把我和班长叫到正屋里,莲玉给当着翻译,他们告诉我们说,治疗的效果相当好了,又让我俩看了看老奶奶的脸和腿说,浮肿消了很多,浑身不疼了,腰也不那么佝偻了,行动也不那么笨拙了。说着说着老奶奶站起来挥舞了几下腿脚,让我俩看看她的行动怎样了。我俩一面笑着看老奶奶跳舞,心里那个高兴就甭提了,老奶奶虽然还不那么灵活,看起来比治疗前,是好得太多了。我告诉他们说;这种治疗法还需要治疗七天。好了以后,老奶奶还得喝我给配的药酒,要喝一个月。
就这样,我重复着第一天的治疗,七天过去了,老奶奶已经完全好了。她老人家那个高兴劲简直无法形容,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,又唱又跳。我们也被感染了,一起都过来向老奶奶祝贺。
老人想要给我们做些好吃的以示感谢,家里的五只鸡和五只鸭子是给莲玉吃的,连玉身体太虚弱了,肺痨必须多多地补充脂肪及其它的一些营养。这中间,我们还把祖国送来的罐头,不时地拿给莲玉和老人吃。莲玉已经治疗半个月了,还得需要十五天的治疗。现在已经吃掉五只鸡了,这五只鸡也是她和爷爷、奶奶一起吃掉的。每只鸡做好了不能长时间存放,三天之内必须吃掉。如果不吃掉的话,做好的鸡就变质了。莲玉自己吃不了,只好让爷爷、奶奶帮着吃了。房东几次端给我们吃一点,我们是坚决地谢绝了。鸭子,我们已经告诉房东了,这个也是准备留给连玉吃的,不能杀。奶奶无法,就咬着牙想把黄狗杀掉给我们吃。她央求老爷爷杀狗,老爷爷很痛快地答应了。但是老爷爷也杀不了狗,老爷爷让我们给他杀掉,我们说什么也不同意杀狗,知道两位老人特别地喜欢那大黄狗;我们“威胁”说;您老人家要杀狗我们就搬家,这样才把这事平息掉。
我们研究了一下,还是由我们做一顿酒席招待房东,借以祝贺一下老奶奶病愈吧。老班长又卖弄了一下他的厨技,做了好些菜肴。还用罐头肉和蕨菜馅包的水饺,因为战争时期,猪肉是很难买到的,只好用罐头肉了。
我们让房东一家全都来到。这一次的宴会,我们可都不拘束了,这次可真正地像一家人一样了。特别是莲玉,话也多了,也比较活泼了,把我们真正当成了她的亲哥哥。吃喝到中间,莲玉站起来给大家唱了一支朝鲜民歌—桔梗谣,她一唱歌,老奶奶也站起来随着莲玉唱歌的节拍跳起了舞蹈,老爷爷看奶奶跳起了舞蹈,也起来跟着一起跳起了舞,莲玉一面唱着歌,自己一面也跳起了舞蹈;朝鲜民族能歌善舞的名声早已远扬,这次我们可是真正感受到了;真没想到莲玉的歌唱得是那么动听,她和老奶奶的舞姿又都是那么的优美,真像仙女下凡。听歌看舞的我们,被歌舞迷的一动不动,如痴如醉;后来我们只好用手掌给她们打着拍节。气氛感染了我们,班长一声号令,我们全起来,随着歌声的拍节,跳上了类似扭秧歌的舞蹈,歌唱了一曲又一曲,他们也一连跳了几只歌曲的舞蹈。
大家趁着兴奋,又互相敬酒喝酒,喝得我们都出了汗。老爷爷给我和班长就敬了三四次酒,老奶奶和莲玉给我俩也各敬了两次酒,再加上我们的回敬,这一天老爷爷和我及班长都喝得有点过量了,但是谁都没醉倒。吃完饺子大家都心满意足,又坐着唠了一会闲磕,然后我们把房东一家送进屋后,大家都休息了。
转瞬,一个月的时间也到了,对莲玉的治疗也结束了,她的肺病也确实去根儿了。莲玉那抑郁的表情也一扫而光,整天脸上挂着笑容,嘴里唱着动听的歌曲,一天天象个小鸟似的,小鸟宜人,她走到哪里,哪里就充满了欢快。
我用同样的方法,把老爷爷和我们班长的病也治好了,其他几位老战友的病没费什么事很快地也给治好了,从此我的威望大震,这几种病不好治,轻易是治不好的,却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给他们治好了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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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7:20 | 显示全部楼层
(五)
这一天,老爷爷把我找到正屋,他老人家让我坐下,很严肃地拿着笔写道:“忠良婚否?”我一摇手表示没结婚,老爷爷又写道:“吾欲把孙女许配与尔,肯否?”我又摇手表示不行。老爷爷认为我害羞,所以当面不答应这婚事儿。他用笔写道:“尔回去请班长来也。”我回来告诉班长说:“老爷爷让你去一趟。”班长进到房东正屋,坐下后,老爷爷还用笔写到:“吾欲把孙女许配与忠良,请尔作媒,肯否?”班长立即摇手表示不行,老爷爷误认为班长不肯做媒,生气地写道:“尔无意作媒,可否请尔的上级决定?。” 班长知道老人误会了,急忙用笔写道:“吾同意做媒,军纪不容也。”老爷爷又写道:“尔等是否嫌弃莲玉是朝鲜女人乎?”班长双手乱摇,表示不是。
事情毫无结果,反而很尴尬。班长经过周密考虑后,认为这事不能当儿戏。立即亲自去连部,把班组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作了汇报,附带把杨忠良给房东一家治病的情况,和老爷爷要把孙女许配给忠良的事,都作了汇报了。因为语言不通,怎么处理,请连部派翻译去给解决好了。连部商量了一下,把处理意见和怎么去解说,都详细地给翻译作了交代。
连部让翻译和田班长一起回来了。他们见到老爷爷,行礼后,开始交谈。老爷爷没等翻译说话,就开始用朝语,讲说这个班的全体人员,怎么为他家解除困难,怎么给他的家干重活杂活,等等。一直说到杨忠良怎么不怕麻烦地,给他的一家人治病,把别人治不了的老病沉疴,都给治好了。老爷爷说:“我和我的老伴已经看中了杨忠良,我的孙女更喜爱杨忠良,现在你会说两国话,请你给他俩做媒把婚事办成吧。”
翻译就把这个班的全体人员,对房东一家,已经有了很深的情谊,用朝语予以说明。还说明了这些志愿军军人,都很喜欢莲玉,都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。杨忠良是个好同志,很有才干,小伙长得又很帅,他也很喜欢莲玉,这是不容怀疑的。
但是志愿军军纪规定;在志愿军出国作战期间,不允许出现任何形式的,涉及和朝鲜女人的男女问题,包括所谓的正当的婚姻在内,否则就军法从事!翻译向老爷爷问道:“老爷爷,您乐意看到杨忠良被军法处理吗?老爷爷被问得无法答复,也就不说话了。莲玉却很大方地站出来说:“翻译同志,姑娘的身体是不容许男人看到的,为了治病,杨忠良哥哥看到了我的身体,我不能嫁给别人了,只能嫁给他。我爱他,我爷爷奶奶喜欢他,又把我许配给他,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了。战争期间他不能和我结婚,我可以等他,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再结婚。问题是忠良哥哥他是否也爱我?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他是否愿意和我结婚?请他告诉我。”
翻译也是朝鲜族人,当然懂得朝鲜人的风俗习惯了。刚刚打倒了日寇,旧的风俗习惯还规范着人们的行为,女人们习惯上还都很保守,婚姻上讲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。根据董莲玉现在的情况,让她把杨忠良当作未婚夫是正当的。她要等待着停战后,杨忠良复员了再和他结婚,也是无可非议的。翻译还不能答复说杨忠良不爱她,东方人有一种不正常现象,往往就是“不成亲则成仇”,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没处理好,让这一斑军人和房东反目成仇,那可真是“大意失荆州了”。
翻译却灵机一动,心生一计,“就用你的药方再配药给你吃吧”。于是就说:“莲玉你真傻,忠良是多么的喜欢你啊!他正为这事痛苦着呢。你可为他想了没有?他也有父母,他的父母同意吗?他需要回国后,征得父母的同意才能成立,爷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?。”老爷爷听了后,也很理解地点头承认了。
事情总算圆满地解决了。莲玉听翻译说杨忠良很爱她,心理上也就满足了,她心里想,只要他本人爱我,那么早晚他就会娶自己的。
有了这件插曲之后,忠良却在这个期间,想法尽量地避免和莲玉接触。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,见面时的礼貌总不能废了,忠良自己一见她就会脸红,怎么办呢?莲玉她反而很大方,很积极地和忠良来接触。看他衣服脏了一点,就要给他洗,看他衣服有破损处,就要给他缝补,实实在在地,拿忠良当做自己的未婚夫了。说心里话,忠良也确实非常爱她,见不着她想她,碰上她和她见了面,还怕弄不好违犯军纪。矛盾的心理无法解决,不过,他心里抱着一个宗旨:“坚守军纪!”
随着时间的流逝,见面时的尴尬心情就逐渐淡化了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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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7:36 | 显示全部楼层
(六)
七月的一天,上级命令我们部队准备开往前方,让战士做好一切准备。要求我们走后,宿舍必须清理干净,借用房东的物品一个也不能少的还回去。一定不能出现遗留问题。上级指定了日期,并指定了我们全团在离房东家二里地的树林里集合,晚间八点启程。
我们队伍已经集合完了,就在这时候,敌机突然飞临上空。这又是敌特搞得鬼,飞机直奔我们集合场所来的,到了上空就有特务打出信号弹,其指向位置就是我们。首长命令我们紧急向四周疏散;敌机首先扔下几个照明弹,照得地面,光亮如同白昼。接着这一通狂轰乱炸,又是炸弹又是机枪扫射,打个不停。我们设立的防空武器全都开了火,前后共打下三架飞机。我军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。我和同志们跑散了,一个炸弹下来,我觉的腿一疼接着就不省人事儿了。等我醒过来,发现我自己被炸弹掀起来的土,薄薄地一层把全身都埋住了,只有头还露在外面。四周已是静悄悄的了,一轮明月照着大地,一个人影也不见,部队已经出发走了。我动弹了一下,右大腿就针刺般地疼痛,我知道我的大腿骨折了,膝盖下面也有骨折,我用手把埋在身上的土扒拉掉,忍着剧疼爬出来。我看了看手表已是二十二点了,我才知道我已昏迷了一个多小时。我第一次产生了恐惧感,在这没人的地方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,怎么办?大腿幸亏不是开放性骨折,是大石头砸折的,否则就麻烦了。我不能在这里等死,我要坚强地活下去,没别的地方可去,只好调头回到房东家了,我首先把我背的武器和行李在草丛里藏好,又作了标记。这一切都做了很好地处理后,开始往回爬。
我借着月光定好了方向,我忍受了巨大的刺疼,咬着牙,坚定信念,开始往回爬,爬!爬!疼得我浑身大汗淋漓;也奇怪,在这坚强的意志下,腿渐渐地不那么疼了,我想可能是疼得有点麻木了,没有想到这二里地怎么这么长,总爬不到家,有时疼的昏迷过去。这附近地方从上次大轰炸以后,路边已经没有了人家,所以一路上也没见着人影。
可爬到家了。我又看了看手表,是早晨四点了,知道一共爬了六个小时,才爬到房东家。我大声地喊着“哈勒宝吉”(老爷爷),这时大黄狗呜呜地叫着,牠先跑出来迎接我,牠用舌头很亲热地先舔了舔我的脸。牠接着又跑回院子里去,狗直接跑到正屋门前,一面呜呜叫着,一面用牠的爪子狠抓屋门。老爷爷和老奶奶立即醒了,莲玉也穿衣起来了,他们接着听到我叫老爷爷的声音,于是他们麻溜地出来了。我喊完了“老爷爷”之后,由于刺痛,再加上已经到家了,意志一松懈,我就昏迷过去了。房东跟着黄狗走到近前,一看是我,房东家三人立即把我抬进屋里,莲玉马上给我身体做了擦洗,又把我的外衣脱掉,把我放到褥子上。这时我浑身发起高烧来了,莲玉给我的头上捂上了湿毛巾;由于我已经昏迷,房东家不知我是怎么了,看到我发烧还认为我病了呢。直等了半个小时我才苏醒过来。
这时天已经亮了,我醒了后就喊着:“我的腿啊,我的腿!”莲玉立即问道:“你的腿的怎么了?”我强忍着剧疼一面说:“我的腿被大石块砸折了。”莲玉一听说我的腿被砸折了就哭起来,她央求爷爷赶快想办法,两位老人听说我的腿被炸折了,也急得抓耳挠腮。
老人在义军的时候,因部队经常出现外伤和骨折,军人中有一位汉医(朝鲜人把中医叫做汉医)是接骨的郎中,他有一个祖传的接骨密方。因老爷爷对这大夫有救命之恩,他没有什么别的贵重物品馈赠报答,就把这接骨秘方传给了老爷爷。
后来,凡是接骨的患者来就医,老爷爷都充当着接骨大夫的下手。这样,对接骨的手法和技术,老爷爷也已经学成了半仙之体。老爷爷把这药方当作生命一样地让老奶奶存放起来。这时,老爷爷让老奶奶赶紧把药方找出来。人老了记忆力低下,加上时间久远,药方的药名已经背诵不全了。想配药就必须看着药方照方抓药了。
老爷爷为了给忠良接骨,马上作了一些夹板,让莲玉快做饭,吃了饭老爷爷就和莲玉上山采药去了。中午就把药采回来了,缺少的药老爷爷又让孙女去新萍镇上买了回来。老爷爷先把止疼药熬上了;老爷爷还让莲玉找些布做成绷带,准备接骨时使用。老爷爷把熬好的止疼药先给忠良喝下去,吃下这药可防止由于接骨的刺疼引起毒火攻心。这可不是麻药,老人的接骨方法中是不许吃麻药的,这药只能减少一些刺疼,保护一下心脉。
老人找了一个棉手套给我咬住,他事先请了仨男人过来,帮着把住我的胳臂和腿,防止我由于刺疼可能出现的抖动。
接骨开始了,老人在我的腿上又捏又拽,这个刺疼是无法忍受的,我咬住棉手套硬是没有大叫大喊,我疼得满头大汗,就要休克,由于药力的作用,我挺住了,到后来,腿疼得也有点麻木了,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点。我也很感谢老人找来的这三个男同志,没有他们摁住我,我必然会乱抖动的。大约用了半个小时才完全把骨接完,接着把夹板綁系牢固后,他们才松了一口气。所有的人由于用力和紧张,都浑身的大汗,特别是老爷爷浑身如水洗,汗水把衣服都湿得透透的了,衣服都能拧出水来。老奶奶和莲玉也都替我紧张得汗水淋淋。
老爷爷接着把接骨药給我喝下去,我喝下药后,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。醒来时,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。房东家看到我受了重伤,想给我做点好吃的,家里又没有什么东西,手里还没有钱,怎么办?老爷爷找到村政府,和里(村)长把情况说了,里长是一个四十多岁,腿有残疾的男人,他知道我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,是最受当地群众欢迎的志愿军军人,也是最受欢迎的一个义务大夫。里长立即收集了一些鸡、鱼、蛋之类的食品送到房东家。还代表群众做了慰问。我向里长表示了感谢,同时我又向里长要求说,我受伤后,我的武器和行李,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地方,并且设立了标志,请他立即派人给我寻找回来。一个小时后我的东西都给拿回来了。我真怕我的东西丢失,其中有一样是花钱也弄不回来的东西,那就是我的日记本,我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。
我高兴地请莲玉把我的武器收藏好,还让他打开我的行李包,我要躺到我的被褥上,我不能把房东家的被褥弄坏弄脏。莲玉说:“你的外衣已经弄脏弄坏了,裤衩也都尿脏了,你现在穿的是我爷爷的衣服,用谁的东西没有关系,关键是你现在不能乱动,要好好养伤。”这些事情都是在我忠良昏迷的时候,是由房东家仨人给我换穿的,洗脸擦下身是莲玉作的。那时他们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干的,我作为男人的神秘之处,对莲玉来说已经不神秘了,她什么都看到也摆弄到了。
这时我要小便,腿疼得不能动,我只有红着脸说:“莲玉姑娘我要小便,你家是否有便桶?请给我拿过来。”莲玉没有说话,只是麻溜地把便桶拿过来了,我又说:“莲玉姑娘请你出去。”作为一个姑娘有点不知所措,因为我的拒绝,不让她来照顾我了,莲玉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地过来,给一个小伙子解裤撒尿,所以她跑出去招呼爷爷过来,她爷爷听说让他伺候我撒尿,就非常严厉地批评了莲玉:“忠良是你的未婚夫,他的大小便还得用别人去管吗?你快去帮他小便去,你呀,怎么这么不懂事呢?”于是在这样非常尴尬的场面下,莲玉强行地给我解开裤子,拿着我的小便,帮我撒了尿。这样的接触使我俩的脸都变成了关公,脸都一直红到耳根。我不敢看她,她也不好意思看我。尿完后,她低着头扭身就把尿罐拿出去倒掉了。在我这神志清醒的时候,让一个姑娘给我来接撒尿,确实有些不好意思。这真成了不是问题的问题了。
莲玉找到爷爷说:“爷爷,您和里长说一说,给我俩登记结婚吧,否则我怎么伺候他?”爷爷和奶奶都点头承认,认为必须办理结婚登记,否则我的孙女和忠良这样相处,弄得不清不白,影响志愿军战士和我们莲玉的声誉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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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7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(七)
于是爷爷就去找到里长,把情况向里长作了汇报,并请里长来给做媒成全他俩的婚事儿。由于言语不通,里长还从远处请来一位华侨作翻译。里长通过翻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,他说:“忠良你和莲玉二人本来相爱,因为你严守志愿军的纪律而不能和莲玉谈婚论嫁。说明你人品很好,是一个合格的军人。现在你受了重伤,你能让老爷爷或老奶奶伺候你吗?就得让莲玉伺候你。就说你在小便的时候,莲玉必须过来帮你,而要拿着你的小便帮你撒尿,你觉的很羞臊;对一个没有夫妻名分的莲玉来说,她更是羞臊得抬不起头,你说是不是这样?朝鲜女人是很保守的,特别重视贞操,忠良你必须给莲玉一个夫妻的名分。好使莲玉能够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。
这华侨他给我作了翻译,同时,他又以同是中国人的身份,给我说了一些有关男女问题的大道理。我向翻译说:“说实在的,忠良我一天见不到莲玉,我就想念她,确实盼望着有一天和莲玉结婚,到哪里能找到像莲玉这样的、具有高贵人品的女人呢?只因志愿军的纪律约束,使我不能答应罢了。现在我决心要对莲玉负责,我坚决地答应,一定和莲玉结婚,我还保证一生对莲玉好,还要和莲玉共同照顾好爷爷、奶奶的后半生。请里长给我们登记结婚吧。”里长果断地说:“今天就给你俩登记,后天就给你俩举行婚礼,现在你们都必须听我的,不得有异议。”
结婚这天,里长安排了有头有脸的几个人参加婚礼。简简单单地办了一桌婚宴就算是了。为防止遭到空袭,所以婚礼是一早举行的。没想到的是,当村的百姓陆续地都来了;朝鲜的百姓都好客,也是好热闹的。莲玉是当地的花魁,不但长得漂亮,人品也是很高尚的。而且,老爷爷一家也是最有人缘的人家;又添上一个对人热情、还积极给人解除病痛、深受当地群众欢迎的志愿军战士。所以前来祝贺的人们就络绎不绝。本来没有通知谁,更没有撒喜帖,但是村里的人们都知道了,也都前来道喜予以祝贺。
房东家没有什么招待的,吃的食品都是来宾自己带来的,酒也是他们自己酿造的。有人说;这次的婚宴是最不丰富的,但却是最有真情的婚宴;婚礼是当地最不热闹的,但却是最有激情的婚礼。凡是来的客人,都给这对新婚夫妇致以最诚挚的祝贺!
我躺在炕上养伤,无法站起来答谢,这些回礼都由莲玉,代表我一并答谢了。我激动得直掉泪。莲玉今天只穿上了很新的红袄绿裙。没有化妆品,她就没能浓艳化妆,更不能披上婚纱,可是莲玉是女人堆里一个艳丽的花朵,就是这样简单地装扮也显得相当漂亮了。她以后若是回忆起来的时候,因没能披上婚纱,可能也会有点遗憾吧?!
人是很奇怪的,自从举行了结婚仪式后,莲玉再给我伺候大小便的时候,就再也不那么尴尬了。脸也不再那么地羞红了。
老爷爷的这个接骨药方确实效果不错,半个月后,我的伤处如果不动弹就不疼了。一个月后,我的伤腿就可以试探着用力着地了,夹板也拿掉了,我也可以拄着双拐站起来活动了,但是,伤腿还是不敢太用力的。
莲玉还要继续伺候我的大小便,我坚决地拒绝了。我的生活,基本上可以自理了。她伺候我的这段时间,可真的是很辛苦了,我在受伤的头几天,还病了三天,我高烧不退,是她给我从远处请大夫打针吃药,是她给我接屎接尿,给我换洗尿布,是她给我擦洗下身,她曾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地休息过,可真辛苦了她、难为她了。直到现在,间或我还离不开她的伺候。
我俩虽然睡在一个屋里,到现在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,还没有夫妻之实,前一段,由于我的伤情,对情爱我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思考,随着腿伤的好转,我对莲玉的情爱越来越炽烈。人们说;姑娘和小火子住在一起,就是干柴烈火,会激烈地燃烧。我俩虽然没有燃烧,可这情火在各自的心里自燃着,我俩各自受着剧烈地煎熬,这才知道爱情的火燃,是多么的炽烈了。
现在腿上的夹板也摘掉了。九月,朝鲜这个地区的气温,有的时候,气温还在摄氏三十度以上,遇到这样的天气,天气太热,晚间睡觉的时候,莲玉也只能身穿裤衩和背心躺着,什么也不能盖。她半裸的身体是那么的丰满,美丽的胴体曲线,都呈现在我的眼前,如果没有夫妻的名分,这干柴烈火的诱惑,我也许能够控制得住;现在我俩已经有了夫妻名分,而且还互相热烈地相爱着,我实在控制不住这瞬间的性冲动了;我一翻身拥抱了她,莲玉也紧紧地拥抱了我。这两个来月,我俩各自控制着自己的感情,今天得到了猛烈地释放。我俩这初次地拥抱,就像决了堤的洪水,一发地不可收拾,互相激烈地亲吻着,抚摸着。我开始有了动作,莲玉的脸红到了脖子根,抖动的身体一动也不动的任由我来,这样我俩才作完了新婚夫妻,初夜所应做的一切事情。我俩都甜蜜地掉了泪。有人说:“不容易得到的,得到后,会感到更加珍贵,更加甜蜜。”我俩的感觉就是这样。
很快的我就扔掉了双拐,可以在院子附近慢步了。那个时候,对受伤的地方,还找不到仪器检查,我除了两处明显的骨折之外,右腿的膝盖也受了伤,半月板已有裂缝,伤已经好了,腿打弯还是很疼、很困难,这可能要造成活动障碍,落下残疾的。我加强了康复练习,我在莲玉的照顾下,和她一起锻炼,还慢步爬山,我爬的这些山的坡度,都是些坡度很缓的小山。附带着也采点草药,这些采挖草药的活,都是莲玉来干。回来对草药的加工,也是在我的指导下,由她制作的。药没少采,莲玉对草药的知识也没少学。村里有病的人们求我给治病,都是免费诊治,因为药草是没有花钱的。
半年后,我的右腿膝盖还不能自如地打弯儿。近距离我可以慢慢地行走,稍远的距离行走,还是离不开拐杖的,不过现在用一个拐杖就可以了。
因为我的存在,给我妻子一家的生活增加了困难,村政府虽然给与很多的补助,必定有限,生活的拮据依然明显。行善是好事儿,但是,无限地行善是不可能的了,我只有开办一个诊所赚点钱用以自助了。
在这缺医少药的战争年代,我的诊所一开办,找到我的诊所来治病的人还真不少,生意很可观,十里八里远处的病人也都找来治病。不论贫富我都给治,收费都由我妻子来处理,对有钱的病人,由我妻子和他商量着适当地收点费,对穷人和本村的人,我们就不收费了。体现了我俩高尚的人格;我俩对客人的态度相当地和蔼,对患者相当热情,我治病认真,治愈率也很高,体现出高超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;一些老年陈病,譬如;风湿病、腰腿疼病、女人的产后风湿病、肺结核病等的治疗,我的声誉更高。患者们认为,像董爷爷、董奶奶那样的老病陈疴都给治好了,那么自己这同样的病,肯定也能治好的了。
为了治病,好些患者带着吃的住进房东家,治疗的方法和给爷爷、奶奶治的方法一样,这回烧水熬药等杂活,在我的指导下都由他们家属自己干了,每个患者都不超过七天都治愈后回去了。
我们对所有的患者收费是一样的,只能低不能高。可是每个患者几乎都给我们送些食品,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们家吃的食品紧张。这样正好给生活困难的患者提供了帮助。他们住进来后,我们连吃的也招待了。后来乡亲们给送来横匾,是用汉字写着的“仁医之家”。
这期间,我几次找过自己的部队,因为军队番号和住地是极度保密的,随便打听是打听不到的,这附近又没有驻扎志愿军,我只好通过路过的志愿军部队打听了。有一次,一位军队首长看了我的证件说,你们的部队现在驻扎在元山海港附近的文川里,离这里有三百多里呢。我不懂朝鲜语,又不知道朝鲜的地理交通,我作为一个瘸子,又没有交通工具,找回部队的想法只好做罢,要想回部队,我只有等待机会了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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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8:11 | 显示全部楼层
(八)
我的军衣全都破损不能再穿了,董奶奶给我做了一身朝鲜民族服,我妻子又求人给我做了一身制服(类似中山服),我现在穿上这一身便装,就成了一个朝鲜的平民百姓了。转过年头是1952年了,到了四月份,我的妻子怀孕了,我很高兴,爷爷、奶奶比我更高兴。
在我和莲玉共同生活的这个期间,我努力学习朝鲜语,现在可以达到一般的会话了。莲玉的中国语水平也大大地提高了。
我一次也没见过我的岳父,只是在不大的照片上见过他。我在妻子家生活的这个期间,岳父董哲来过两次信,是报平安的家信,因为他们在火线,住址不定,所以不让我们回信。现在这支部队已经换防,驻扎在元山港附近的安边里;由于军务上的事情,董哲到后方办事路过自家,这才回了一趟家探望一次父母。在一个残酷的战争环境下,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挂念是可想而知的,老奶奶搂着董哲哭个不停,哭一阵又乐一阵,真是悲喜交加。
董哲这回才见到我这新女婿,他看我长得还算挺帅,挺高兴的;他现在是大佐(大校)副师长了,还带着警卫人员;听说我把两位老人及女儿的病全治好了,心情大为敞亮,这回可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。由于妻子死于肺病,他对这个女儿更是挂念。看到女儿不但身体健康,还怀了小宝宝,心里简直乐开了花。他用流利的中语和我交谈,我们谈得很投机,他听说我的部队在文川里,岳父说;你们部队和我们的部队是友邻,我们并肩防卫着元山港。两支部队处得很友好,你们的马云峰副师长还是我的老战友呢,都在抗联打过日本鬼子,他是营长我是副营长,我们关系处得可好了,像亲兄弟一样。这时我才知道我的团长升级为副师长了。
岳父也为我的伤残感到遗憾。现在老人已经有人照顾了,女儿也完婚了,家里的生活也算可以,他整天挂念的事儿总算解决放心了。他住了一宿就急忙地回去了,老奶奶送了一程又一程,最挂念儿子的还是母亲,真是“儿行千里母耽忧啊!”
这年的九月份,有一天我坐在屋里,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大叫“哈勒宝吉”,声音非常熟悉,我急忙开门一看,是我的班长田福祥和小张。我拖着右腿瘸拐着跑出去,我一面喊着田班长就扑上前去拥抱。田班长和小张一楞神,也迅速地过来拥抱了我,田班长就像我的亲大哥,我搂着班长就哭起来了,好半天才止住了哭。田班长说:“忠良,你没牺牲啊,那天部队牺牲了十几人,空袭后我们找你找了一个多小时,没有找到你,牺牲的同志我们就地埋了。时间紧急没有办法,我们就出发了,给你上报牺牲了。没想到你还活着。这真是太好了。”班长和小张是奉命去志愿军总部送达机密文件,回走的路上路过这里,顺道看望一下房东来的;
他俩向爷爷和奶奶行礼问了安,莲玉张罗了一桌酒席,祝贺我们在战争中的重逢,这喜悦之情都在酒席上体现出来了。小张告诉我,田班长现在是排长了。唠嗑中我把我的经历都向田排长汇报了,排长这才知道我和莲玉结婚了,排长也向我俩道喜作了祝贺。
晚间,排长说,你结婚的事,必定已触犯了军纪,你的情况上级能否原谅很难说,他把部队的住址告诉了我,我也把我岳父的部队驻址告诉了排长,排长说我们连队刚从安边撤出来,原来接防的部队是你岳父的师团,这可是真巧了,我见过你岳父。在交接的时候,他和马副师长用中语交谈,中语说得可好了。
你回部队的事崭时先放着,你现在回去也不能参战,我向上级汇报后,怎么处理你,就得看上级的了,你到时候听呵吧。不过,结婚的这个事情必定是一道高压线,谁也不能触犯的,触犯了就要接受军法审判。我先给你出个主意,部队让你回去的时候,一定让莲玉跟着去,如果遇到意外的情况,莲玉会给你帮助的。
莲玉知道了军纪是这么的严肃以后,为防止出现不利的局面,她提前给自己的父亲写了一封信准备着,又提前用书面写了申诉材料,做了准备。
田排长二人回去了两周后,一天,田排长和小张坐着军用吉普接我来了,名义上是上级让他来接我回部队,实际上是押送我回部队。因白天行车危险,一般来说都是晚间行车,车到达房东家是晚十点,田排长让我抓紧收拾一下,要连夜赶回去。爷爷奶奶只以为是让我回部队,他们不知道我杨忠良违犯了军纪,这是要我回去接受军法审判呢,而且很可能还要处以极刑。如果让他二位老人知道是这么回事儿的话,二位老人说啥也不会让我走的,我也和莲玉说好了,不管出现什么事情,都不能和二位老人透露。不过莲玉已经想好了对待这件事情的对策。
莲玉做好饭,大家都吃了饭以后,莲玉提出要坐车一起前去,田排长巴不得莲玉一起前去,但是作为他来执行任务的人,绝不能在这时,再给莲玉出任何的主意了;他这时还得假意说:“你不能跟去。”莲玉说:“你们放心,我不会干预你们的工作,我要坐你们的车去找我的父亲,这没有问题吧。”班长就只好让她搭车走了。
莲玉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。怕车颠簸,在车座上还得给他铺上褥子,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。我们四人半夜十二点左右出发,小车先到了安边人民军的师部把莲玉送去,董哲副师长亲自出来迎接,董副师长让其他人也下车歇口气喝口水再走,莲玉却急不可待地把志愿军抓杨忠良回去,是去接受军法审判的这件事情,给父亲说了。她给父亲提前写的信,也交给了父亲,在信上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清楚了,他要父亲抓紧想法救忠良。她跟父亲说:“爸爸,我一定要跟车去志愿军部队,好一面护卫忠良,一面等着父亲您过去救援。
莲玉要跟着去志愿军部队,董哲副师长知道田排长肯定不敢带她,董副师长拿出两瓶好酒,告诉田排长,这是让我女儿给马副师长送的药酒,他还要替我去见马副师长办点事,你们车拉她去吧,过两天我去接她回来。这样田排长拉着莲玉回部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了。
小车直接到达了团部,这时还不到六点钟,通报后就过来四个军人,他们是和忠良同排的战士,这四名军人,要把杨忠良押进监禁室,莲玉虽然不能去阻拦,可是她把住忠良的胳膊就不撒手;对莲玉的这个举动,这四个军人不知所措,只能劝她撒手,可莲玉对这劝说就是不听。由于言语不通,这四个军人对莲玉也真没有办法。实际上,忠良结婚的事情,他们也早已知道。他们对忠良充满了同情,内心里非常支持莲玉的做法。若想硬性拉扯把他俩分开,是完全可以做到的,问题是他们都在莲玉家住过,和莲玉有着深厚的感情,莲玉现在又是一个孕妇,他们是决不会忍心这么做的。特别是,因拉扯出了问题就更担当不起了。所以只能应付应付,把他俩拉扯一下,没分开就拉倒。然后,只好把他二人都送进了禁闭室。
田排长向团长汇报说;“我们把杨忠良押送回来了,忠良他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地反抗,他很顺从地跟我们回来的。他的妻子董莲玉也搭乘小车一起来了,我们本来不想拉她,她说要搭乘车去安边的朝鲜人民军师部,去见她当副师长的父亲。往这来的时候,董副师长说:派她的女儿去见我们马副师长办点事儿,让她女儿搭车一起来了,办什么事我们不知道。两天后董副师长会来接他女儿的,我们只好让她一起乘车来了。莲玉还怀孕五个多月了,我们是非常小心地把她拉来的。”
团长听说怀孕的董莲玉,还是朝鲜人民军董副师长的女儿,立即向勤务员说:“董莲玉本身就是国际友人,现在还应该说是贵客了,何况她还怀孕在身呢!告诉下去我们绝不能慢待,要好好地招待。打电话让他们的连长亲自去安排。”
禁闭室里就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一把椅子,这是给犯错误的人准备的。莲玉让忠良去躺着她自己坐着,忠良如果不去躺着,莲玉就坚决不去躺下。
连长来请莲玉去招待所,莲玉说啥也不去,翻译没在家,语言又不通,这可急坏了连长。后来无法,连长让人又拿来一张床,让他二人都能躺着休息。
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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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8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(九)
翻译出差回来,连长让翻译去说服莲玉出来。因为禁闭室里安排再好,那也是犯错误军人待的地方,绝不能让一位国际友人,而且还是一位怀孕的妇女待在里面的,不管他俩结婚与否,也决不能让一男一女,合待在一个禁闭室里,这些都是不允许的。翻译去说了很多大道理,也都白搭了,根本就说服不了。
莲玉很冷静地说:“你们志愿军有你们的军纪,杨忠良他违犯了你们的军纪,你们按军法处理他完全应该,我决不干涉。不过,我是他的妻子,我们是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的亲,是经过政府登记后结的婚,对我来说我俩的婚姻合情、合理、合法。我要忠于我俩的这婚姻,按朝鲜人的道德理念,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。”如果失去了我的丈夫,我活得就没有意义了。我请求你们,如果你们对忠良判处有期徒刑的话,我就和他一起坐牢。如果你们对忠良判处死刑枪毙的话,求你们把我和忠良一起枪毙了吧,否则我就在这里自杀。你们可以按你们的军法从事,想要把我俩分开那是决不可以的!你们如果要硬性分开我俩的话,我就立刻死在这里!听到这话,翻译也没有办法了,只好回去汇报给团长。
到了吃饭的时候,对于关了禁闭的人,伙食是很一般的,但是,对待客人绝不能给吃这种伙食的。开始,给他俩拿进去的饭食,一份儿是较好的、客人吃的饭食,一份儿是较差的,是罪犯忠良吃得饭食,莲玉却让丈夫忠良去吃那份儿较好的饭食,妻子莲玉自己却去吃那份儿犯人的伙食。如果忠良不去吃那较好的饭食,她就坚决不吃饭了。如果让客人去吃犯人的饭菜,这样接待客人,对志愿军来说,却是决不允许的。所以,团长下令,只好让他俩都吃招待客人的招待饭。
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,莲玉的父亲还没来,团长对这事情也真是没有办法解决。他就让翻译,去找当地的女性同盟(妇联)来给做工作帮着解决。
当地妇联来了三个人,她们和莲玉一接触。先了解了一下情况,莲玉就把自己和丈夫恋爱结婚的经过,都详细地说了一遍。她讲述完了他俩的婚姻后,反而得到了妇联同志的同情和全力的支持。妇联领导派回去了一个人,剩下的她俩人,却去找团长去了,追问为什么要以罪犯处理忠良?杨忠良和朝鲜女人结婚犯了罪吗?团长很难正面回答她们。团长只好委婉地说;这是在战争时期,如果允许志愿军军人,都可以和朝鲜女人恋爱结婚的话,我们还能约束军队吗?军队还有战斗力吗?而且,凡是和朝鲜女人发生男女关系的战士,也都可以找到“合理”的理由,来说明自己是合理合法的。在这战争期间内,我们也是无法调查清楚的。不能和朝鲜女人发生任何形式的性关系,这是硬性规定,是军纪所定,是不能打折扣的。所以,我们不能随便开这个口子,来承认他俩的婚姻合法。
正说着,外面又来了三十多位当地的朝族妇女。她们来到后,就立即向志愿军提出了抗议,要求志愿军承认杨忠良和董莲玉的婚姻合法。看来简单的问题引起了“国际纠纷”,问题不能不说已经复杂严重化了。
正在无法解决的时候,董哲副师长到访了,团长赶紧出来迎接,同时给马副师长打去了电话。不一会,马副师长也到了,他俩人热情地握了手,互相又寒暄了一会。
马副师长转身首先问了问团长,杨忠良的问题怎么解决的?团长把从翻译那里听到的,关于杨忠良怎么为莲玉治病,以及又怎么为莲玉的爷爷和奶奶,治好了沉疴老病,等等好事儿述说清楚。后来爷爷又怎么把莲玉许配给忠良。开始,忠良为严守军纪,没有答应这桩婚事儿。后来连部委派翻译,去把有关婚姻问题的一事儿,给圆满地解决了。
团长又从杨忠良的日记里写的内容知道,杨忠良那天受了重伤,在不得已的情况下,忍着巨疼爬回了房东家。这回是老爷爷为忠良接骨治好了腿的了,整个地护理过程,全由莲玉来承担了,为了解决一个姑娘为一个小伙子在接屎接尿时出现的尴尬场面,特别是对一个有着封建习俗的朝鲜妇女来说,这是涉及到一位姑娘有关贞操的大事儿。对这种男女界限特别严肃的朝鲜妇女来说,确实是一件很严肃的大事儿。莲玉必须取得合法夫妻名分后,才能便于护理的。为此,老爷爷特地求村长给忠良做了思想工作,然后才登记结的婚。结婚时,忠良还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呢!
团长把村政府手写的结婚证明,和杨忠良的日记本,以及莲玉书写的申诉材料等等,一并交给了马副师长。二位师长详细地听了汇报,又仔细地审阅了书写材料后,都很受感动。团长说:“莲玉写的这份儿申诉材料,是在禁闭室里修改定稿的。”
董副师长向马副师长说:“马副师长,对不起了,董莲玉是我的女儿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当马副师长知道了这个情况后,惊讶地大声说,这事儿怎么和老弟有关了呢?真有点对不起了。
董副师长接着说:“他俩的结婚,我是最近回家时才知道的,这个女婿我很满意,她俩有很深的爱情基础,婚姻本身是纯洁美满的,唯独和志愿军的军纪相矛盾,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。
我已经和我们师党委研究定了,并请您马副师长给于方便,把杨忠良的军籍转入朝鲜人民军,改换一下军籍您看可以吗?何况现在中国军人和朝鲜军人的国籍管理,还不是那么正规严肃的,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一下吧,这样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!您看这样做行不行?
马副师长,你想啊,你们已把杨忠良当作牺牲了的战士,已经汇总统计上报了,你们完全可以当作没有这个人了。如果发现他还活着,那么,也是朝鲜百姓救了他,还被朝鲜人民军收留后加入了朝鲜人民军,这样定下来,不也是顺理成章很好的吗!您说,我本人不也是由中国人民解放军转入朝鲜人民军的吗!”马副师长说了一声:“‘好’!我看可行。不过这需要师党委讨论通过一下,我看问题不大,可以这样定了。另外,还需要请您把我们尊敬的妇联的女同志都劝回去,然后,咱俩也一起去看看您的女儿,好吗?”
在董哲副师长的劝说下,妇联的女同志放心地回去了;去请莲玉的勤务兵回来说,莲玉说啥也不出来,看来,谁也请不动了。马云峰说:“董哲副师长,看来咱俩也得去禁闭室了,走吧。”
二位师长进入禁闭室,莲玉向他二人行了大礼,然后抱住父亲就哭了起来。在父亲的劝慰下,莲玉慢慢地止住了哭泣,忠良行了军礼后站在一旁,马师长上前握着我的手说:“小伙子你虽然违犯了军纪,但你的为人处事却很高尚,你人品很好,事情的本身使你为难了。今后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第二天就释放了杨忠良,连长宣布;根据需要,师部决定:把杨忠良转调入朝鲜人民军,从即日起执行。
团长同意连部搞了一个小型地欢送会,宴请忠良和莲玉,宴会后,用车直接送到朝鲜人民军师部。事情就这样圆满地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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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7-7-29 13:08:35 | 显示全部楼层
(后续)
忠良等于从朝鲜人民军军队“复员”回了家,继续从事他的医务工作,停战后被朝鲜政府聘去,在某地一个医院里当了一名大夫,由于技术高、医德好,后来成为该院副院长,莲玉陪伴他在该地小学工作,在学校担任初级党委员长(党支部书记),他头一胎孩子是女儿,后三胎又有了俩儿子一个女儿,共四个孩子;爷爷奶奶始终和他俩在一起,俩老人都活了八十多岁,在1965年先后去世。董哲再婚后,作为军长始终在军队工作。
忠良始终和自己的父母有书信往来,还互相往来探亲。他的一子一女在朝鲜结婚参加了工作,小儿和小女、妻子跟随忠良在1978年回到中国定居,现下在某地还从事医务工作,生活得很好。
(全书完)
   作者:容春 2007年12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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